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牧養的藝術

作者 : 大衛.韓森

出版社 : 校園書房出版社

商品語言: 繁體中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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貨品尺寸/規格:14.8 x 21.1 c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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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者 : 祈遇

出版日期: 2014/01/01

頁數: 280

適用分類: 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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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牧養不是一門技術,而是一種生活。

  一本牧養學的經典之作

  「我想要找牧師...」
「牧師去釣魚了啦!」
這是一本與眾不同的牧養書,因為作者大衛‧韓森就是一個與眾不同的牧師。

韓森的教區位於地廣人稀的美國蒙大拿州,所以他需要在兩個郡之間往返,同時牧養兩間不同宗派的教會,應付兩套會規、兩種長執制度、兩批會友與同工...什麼事情都要做兩份。他從不在教會裡推行佈道計畫、管理方案、探訪訓練,但是會友時時刻刻都在傳福音,兩間教會艱困的財務都步上了正軌,而且他每回去醫院探訪時,一定不是教會裡第一個報到的人。而他,竟然還有好多時間在風光明媚的山林間信步漫遊,在映著藍天白雲的清澈溪流裡釣鱒魚!

這個牧師是怎麼當的?
韓森寫出這本《牧養的藝術》後,有無數牧師從中得著尋覓已久甚至失喪已久的感動與激勵,雖然不少人剛開始讀的時候都驚詫不已:原來,牧養是這樣的!

是的,韓森要說的就是:牧者要在各種情況下成為耶穌的比喻,這才是牧養的本質。耶穌用比喻讓人領會本來不明白的天國之道;牧者的所言所行所是,也能讓原來不明白神恩典的世人領會神恩典的同在,進而自己也活出基督的樣式,成為耶穌的比喻。這就是牧者的事奉。

這本書不會教你怎樣複製成功的牧養技巧,而是邀請你踏上屬於自己的探索之旅,把你的事奉,譜寫成一個又一個傳達基督本質的比喻,用你的生命,活出牧養的藝術。

名人推薦

新店行道會主任牧師張茂松

今日在教會中是否也有窮忙族?把時間精神大量投入一個轟隆隆響的運轉機器──聚會敬拜活動,卻沒有任何的產出!這是你的嘆息嗎?這本《牧養的藝術》使我們看見曙光!
──貴格會合一堂牧師 徐坤靖

作者所分享的是他親身牧會的領受,許多內容是牧會實際面臨的問題,當我在牧會中親身經歷和體驗時,就更能與作者產生共鳴,也進一步提醒和激勵我的事奉。
──信友堂主任牧師 謝榮生

相信本書作者的體會,對許多在任務導向的牧會中,感覺自己所作所為漸漸失去屬靈意義與目標的傳道人,有解毒與激勵之效。
──中原大學宗教研究所專任助理教授 嘉義基督教醫院臨床心理師 謝娜敏

在你可能讀到的教牧書籍之中,這是最令人耳目一新,也最坦率誠實的一本。
──畢德生(Eugene H. Peterson)

 大衛‧韓森(David Hansen)

  大學時蒙召全職事奉,神學院畢業後便一直在美國蒙大拿州鄉間牧養小型教會,將近二十載之後,順從神的帶領,遷至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牧養大型教會,如今仍在辛辛那提事奉。韓森牧師常在《領袖期刊》(Leadership Journal)發表文章。《牧養的藝術》是他的第一本著作。

  另外著有:
  •《靈魂尋覓指南》(暫譯)
  A Little Handbook on Having a Soul (InterVarsity Press, 1997)

  •《與主同遊:把游思化為祈禱》(陳錦榮譯,香港:學生福音團契,2006)
  Long Wandering Prayer (InterVarsity Press, 2001)

  •《愛你領導的教會》(暫譯)
  Loving the Church You Lead (Baker Books, 2004)
 推薦序一:牧養是生命的連結∕謝榮生...6

推薦序二:揮別屬靈窮忙族∕徐坤靖...8
推薦序三:讓你的一生成為耶穌的比喻∕謝娜敏...11

致謝...13
代序...15
自序...17

引言:以便以謝的故事...20
第一章 開端...27
第二章 呼召...47
第三章 聖靈...65
第四章 試探...89
第五章 終末...111
第六章 傳道...131
第七章 祈禱...149
第八章 友誼...167
第九章 聖禮...189
第十章 領導...205
第十一章 離世...229
第十二章 獎賞...241

後記...250
附錄一:處處風景...256
附錄二:表面之下...267
附註...274
問題討論...279

 第一章 開端

我用雙手捂住臉取暖,但擱在桌面上的手肘仍然感到刺骨的寒冷。電線還是舊式包布電線的老電暖器,讓室內空氣漸漸暖和起來。

看不見我呼出的白氣了。不過鐵製的書桌暖得非常慢,簡直折磨人。我凍壞了,冷到沒辦法讀書。

我的辦公室位於蒙大拿鄉間一所社區教會,加蓋在會堂建築的邊上。辦公室既沒有壁式暖爐,也沒有中央空調,更沒有隔熱裝置。

每天早晨這個地方都得重新用電暖器加熱,才能再度暖和起來。新年已經過去六個星期了,這表示自我生平第一次擔當牧職至今,已經有六個星期了。外頭是零度的冰點,正霏霏飄著雨雪。

此刻,我的靈魂裡也正雨雪紛飛,降到冰點,不知道該怎麼辦。我蒙神呼召,接受教育訓練,經過實習,繼而被任命成為牧者。

我知道自己有一大堆分內工作要做,卻不知究竟該作個什麼樣的牧師。我心裡既冰冷又恐懼。其實我有好多好多事要做,要是身體別再冷得抖個不停就好了。

冬去春來,臭鼬會尋找一個隱密的巢穴,交配繁殖後代。我們這座會堂的基石已經碎裂,對臭鼬來說有如一聲聲溫暖的呼喚。那些裂縫本身就勝過千言萬語,好像在對臭鼬說:「歡迎你們到教會來!」

我們把教會看成是一個家,努力滿足會友的需求。然而受教會照顧最多的,恐怕就是臭鼬一家子。

地板下面的水電管路空間乾燥而陰暗,放置在戶外的垃圾桶又老是被流浪狗翻倒在地。健康的蒙大拿臭鼬,聞起來簡直像燒焦的輪胎。春天裡飄進我辦公室的刺鼻氣味,不禁讓我對寒冬中吸入的冰冷空氣心存感激。

我正在組合希臘文動詞的字尾變化,地板下傳來臭鼬啃囓的響聲;我用力一跺腳,聲音就沒了。但我一回到希臘文上面,那惱人的聲音又來了。


也許我應該要求一個像樣點的工作環境。然而沒多久我便領悟到一件事:辦公室的這種狀態,其實拯救我免於一種試探──向教會尋求工作指南的試探。

我知道教會對我的期待是什麼:要在牧養關懷與領導會眾兩方面都勝任愉快,要按時出現在辦公室,還要講道精采。

我本來也希望自己可以迎合這些合理的期待。但是我現在知道,我不能讓教會來告訴我我是誰、我的工作該怎麼做。

畢竟他們連我的辦公室需要暖氣這樣簡單的事情都看不出來。我開始質疑眼前的困境。
到底辦公室有暖氣是不是我應得的呢?
是,我值得。

會友難道都是吝嗇的小氣鬼嗎?
不是,他們付給我很好的薪資。我也喜歡這些人。

他們爲什麼不替我的辦公室想點辦法?
我不知道。

他們對我的工作有沒有那麼一丁點兒的認識啊?
沒有,他們並不了解。

我想讓這些人來告訴我我是誰、該做些什麼嗎?別忘了,就是他們給我這樣一間辦公室,讓我到了冬天就差點失溫凍死,一到春天又險些窒息而亡。

我不想。

幾年以後,電暖器壞了(我猜大概是被踹了太多腳的緣故),於是我終於得到一套壁式暖氣設備。但是由於地板一直沒垮,所以沒機會整修地基,臭鼬家族也就這樣一直待了下去。

我之所以忍受這些狀況,是因為這些事情使我明白,我在教會事奉的時候,並不是在爲教會工作。我從來不想成為教會的雇工,而我也從未變成一個雇工。我是他們的牧者。

我的雇主是耶穌基督。服事教會是出於我對基督的順服。耶穌是我的老闆,是祂吩咐我每天當做什麼。

一面準備講章一面冷得發抖,迫使我認清自己究竟是在爲誰預備講章:我是為耶穌基督做的,而耶穌想把手肘擱在桌上都沒得擱──祂從來沒有可安歇的地方。教會因此聽到我更精采的講道。

我漫步穿過草叢,聞到一股植物腐化分解所產生的甜美氣味。當我漫游於神學領域,我也嗅到一股死亡的氣味,只是這氣味並不甜美。

神學家對「教牧事奉」的典型反應,就是把它歸到「教會」這個大題目之下。我當然曉得箇中重點:教會召喚牧者去做教會裡最重要的工作,而牧者則把神託付給教會的施恩手段行使出來,直到主再來的時候。這能說明我的工作,卻無法說明我的本質。

我服事教會,也樂於事奉。我明白,當我開始牧養事奉,就表示我要忠心服事教會,至死方休。我只希望自己是為了正確的原因而背起十字架。我不想因為瘋狂地爲教會處理數不清的雜務而過勞死。

事實上,過份的要求都不是來自於會友。他們大多希望我把工作簡化。從他們要求我去做的事中,我可以分辨、找出我該做的事。

這才是合乎聖經的基礎領導學。是我自己把期望堆得太高,把事情弄複雜了。我需要更適切的標準來決定我的工作意義。

這趟釣魚之行不大順利。我走了兩英里的路,只釣到兩條魚。現在我來到了鐵刺網圍籬邊上,通常我都是走到這裡就回頭踏上歸途。如果我匍匐著從鐵刺網底下爬過去,可能會毀了這雙防水長筒靴,也可能遇上生氣的地主追著我跑。

然而,探索新水域的時候到了。所以,我的長筒靴還是扯破了,釣魚變得比較順利,生氣的地主也沒有出現。我跨過倒在地上的棉白楊樹幹,奮力在長草間踏出一條路來,一面小心不要跌跤,一面留意河面,尋找適合垂釣的地方。

我沿著河岸走,河岸有好幾呎高,岸坡陡峭,直落深不可測的河底。不過我的眼睛專注盯著前方的路徑。一個念頭閃過,我突然明白了自己是誰、做的是什麼事、為什麼這樣做行得通。以前我曾經學過:耶穌是上帝的比喻。

我不能取代耶穌,我不是上帝的比喻。可是當我跟隨耶穌基督,我就可以成為耶穌的比喻,那就是我,儘管尚未完全,但我就是耶穌的比喻。這就是牧者的本質──牧者是耶穌的比喻。

耶穌是上帝的比喻

把跟隨耶穌的行動跟牧養事奉的行動聯想在一起,該從何說起呢?我需要把這兩件事關聯起來:「我是誰?身為跟隨基督的人,我應當怎麼活?」

以及「我是誰?身為牧師,我要做什麼?」我這殘破不全的生命,要怎麼反映出那位親近人的永活宇宙主宰?要怎樣把這位主帶進我那群會友的日常生活?他們的生命也同樣殘破不全。

上帝的道告訴我們:「他醫好傷心的人,裹好他們的傷處。

他數點星宿的數目,一一稱他的名。」(詩一四七3~4)我一路上跌跌撞撞,摸索著如何醫治傷心的人、學習纏裹他們的傷處,而那位掌管星辰、群山、洋海的上帝也行了奇事,成全了我的事奉,這是我後來學到的。

然而,我也學到了,若只從造物主的角度來見證上帝,也有可能造成非常大的誤解。白雪皚皚的山巔固然壯觀美麗,也會投射出黑暗的陰影。

離我家三百碼的地方,有一座峭壁從馬齒莧河谷拔地而起,高兩百英尺,距離馬齒莧山脈五英里。

兒子九歲大的時候,有一次我帶著他去爬那座峭壁,兒子問我:「爸,萬一上帝不存在怎麼辦?」趕快想個好回答啊!但是,我只能告訴他:「我相信有上帝,我希望你也信。

不過你這一生,還是必須自己做個決定。」我知道,以受造萬物作為訴求來證明上帝存在,日後反而可能導致他不信。畢竟,不信的人動不動就說他們崇拜的事大自然中的上帝,藉此把我打發掉。

一抹美麗的夕陽並不能定我們的罪,也不能使罪得赦免。倘若我在野外高地淋得渾身濕透,就快失溫而死,旁邊樹上的烏鴉只會看著我、期盼我快快失溫死掉,牠就有東西吃了。所以此時此地,我必須成為基督的比喻。

聖經告訴我們,耶穌是「那不能看見之神的像,是首生的,在一切被造的以先。」(西一15)耶穌是上帝的義僕,是教會的大牧人。我乃按神的形象被造,是上帝的僕人,是教會的牧人。

「牧師」的意義因此大為不同。眾人既然知道我是當地教會的牧師,自然會把我的一言一行跟基督聯想在一起。我們一家搬來佛羅倫斯鎮大約半年後,我父母從華盛頓州的斯坡坎(Spokane, Washington)一路開車來佛羅倫斯探望我們。

家父走進鎮上一間餐館,問有沒有人知道我家住哪兒。有個人說:「喔,新來的牧師嘛。他住在泰舒巷的那間木屋,山坡上去一點就到了。」他們知道我是誰。對他們來說,我就代表基督。

德國神學家雲格爾(Eberhard Jüngel)的著作《神是世界的奧祕》(God as the Mystery of the World)提出一個洞見:耶穌是上帝的比喻。雲格爾解釋道:「此一基督論陳述,須視為上帝之可言說性的詮釋學中的基本命題。」

上帝的可言說性(speakability),正是我對自己生命的期許──成為一個活生生、會成長的生命,讓上帝藉著我說話。我不是英雄,只是一個平凡人,在日復一日的平凡生活中努力效法基督。

就算有時候搞砸了,也只會使我更像聖經中那些英雄人物。若想在聖經中找到哪一位上帝的僕人是從未犯過大錯的,可得花上好一番工夫。正如昔時一位英國清教徒所言:「上帝只揀選了一位完全的事奉者。」

比喻是什麼呢?比喻就是隱喻(metaphor)的延伸。雲格爾說:「比喻可視為隱喻的延伸,換言之,隱喻是簡化後的比喻。兩者的差異其實在於比喻是敘事,隱喻則將敘事濃縮在某個詞語之中。」

比喻是一個故事,刻意在已知事物與未知事物之間製造一種對照關係,目的是為了說明那尚未知曉的事物,好帶給聽眾意想不到的嶄新思維。

耶穌的故事就是上帝的比喻,因為耶穌是可見的人子,而上帝則是不可見的靈。耶穌的生平就是上帝絕佳的比喻。

牧者是耶穌基督的比喻

耶穌的一生與牧者的一生有許多相似之處。耶穌受上帝呼召,開始祂的傳道生涯。祂受了聖靈的膏抹,經歷過魔鬼的試探。祂告誡眾人:今生的結果會延續到永生。祂講道、禱告、醫治、與罪人為友。

祂受難是爲了世人,也是爲了教會。牧者也必須經歷這一切。根據上述標準,我的牧養工作就是這位好牧人所延伸出來的隱喻,作假不得。也惟有如此,我的生命才能傳遞上帝恩典出人意外的同在。

因此,當我踏入醫院病房探訪,大家好像真的體驗到上帝來訪。這樣說似乎很自負,不過有時候我只是去小餐館裡跟誰見一見談一談,卻感覺自己好像根本不在場,是上帝親自臨在。有時候,上帝是在我講道或禱告的當中臨到。

就連我在雜貨店裡跟人不期而遇、問候一下近況,上帝也與我們同在。身為耶穌的比喻,我看出來耶穌對門徒說的這句話真有可能發生:「人接待你們就是接待我;接待我就是接待那差我來的。」(太十40)這不是什麼太複雜的道理,接下來的經文中,耶穌繼續說道:「無論何人,因為門徒的名,只把一杯涼水給這小子裡的一個喝,我實在告訴你們,這人不能不得賞賜。」(太十42)

接待我,怎麼就接待了基督呢?一方面,在新約聖經中,效法基督是所有服事的基礎,這也是我的工作核心。

另一方面,我雖然效法基督,有時卻表現得相當拙劣。愈是這種時候,就愈需要明白「比喻」與「隱喻」有一關鍵特色:每個比喻、每個隱喻,本質上就有其極限,一旦發揮到這極限,類比的功能就中止了。

而且,情境不同,用法也不同。在約翰福音中,耶穌告訴我們說:「我是世上的光」;在登山寶訓中,他又告訴我們說:「你們是世上的光」。

儘管這兩個隱喻所涵蓋的範圍與極限可謂南轅北轍,但我們的確是世上的光,我們也的確必須顯明並傳揚那「真光,照亮一切生在世上的人」(約一9)。

曾有人對我說:「你不知道,我成為基督徒之前,在街上看到你的時候常故意躲著你。你那時還不認識我,但是我知道你是誰;每次我在街上看到你走過來,就會低頭躲開你。但是我真正在躲的其實是上帝,祂才是我那時急著逃避的對象。

一直到我後來終於決定開始來教會,也認識了你,我才明白我以前不是真的在躲你,我其實是在躲上帝。」於是,我又懂了耶穌說過的另一句話是什麼意思:「棄絕你們的就是棄絕我;棄絕我的就是棄絕那差我來的」(路十16)

✽✽✽

我是以自己的身分去到會眾的家中,他們深知我是誰。因為我也是以牧者的立場造訪,所以我探訪的家庭打從一開始就知道,某些屬於上帝的事情正在進行。

我傾聽他們訴說他們的故事,盡力不去想自己那些不討上帝喜悅、自我中心的計畫(「你們為什麼不常上教會來呢?我想要教會增長,你們可是我這計畫的一部分哪。」)。然後,我為這一家人禱告。

你可能想像不到,聆聽他人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。然而上帝所做的,就是聆聽我們的心聲。

事實上,如果我能用耶穌聆聽我們的方式來聆聽這一家人的心聲,就會在他們內心深處形成一個對照。他們的潛意識會告訴他們:耶穌聽到了我的心聲;耶穌就是這樣子。他們會意識到,自己其實一直在和耶穌談心。

我是不是過於渴望證明自己的身分,甚至於把自己當作耶穌了呢?不是的,我只不過是一根綁著羽毛和絲線的釣鉤罷了。

我發現,我與人們相遇時,他們與上帝相交的體驗,多過於他們與我個人交往的體驗。這樣的狀況要怎麼解釋呢?──因為我就是耶穌的比喻。

否則基督還能用什麼方式透過我們把祂自己傳遞給別人?把我們自己看作是耶穌的比喻,可以汰除諾斯底主義那種過度靈意化而模糊不清的意象,以為上帝以某種神祕的方式透過我們流溢到他人身上,卻忽略了我們原是實際而具體地存在於歷史時間中。

這種神祕的耶穌分流理論並不需要任何倫理學基礎,如此一來,我是誰、我日常生活的所行所是,根本都變得無關緊要。

但是,假若耶穌之所以能透過我們傳遞給別人,是因為我們在日常生活裡的所行所是,都像祂一樣;假若傳揚基督的本質,意即一生活得像祂,讓我們的生命敘事與與祂的生命敘事互相呼應;那麼,我們的日常生活就會變得有意義、有分量。

每個基督徒的一生都應該成為耶穌的比喻。牧者更是如此,因為牧者大部分的時間都用來做耶穌生平做過的事。

牧養事奉的恰當定義應當如此強調:跟隨耶穌就是一種牧養行動,尤其是要跟隨耶穌走上十字架的道路。

✽✽✽

牧養工作的力量來源,以及賦予牧養工作各種意義的核心焦點,全都在於每天在生活中具體地跟隨耶穌,讓祂引導我們走上十字架的道路。

如此一來,我們得以成為耶穌的比喻,並將祂傳遞給我們所遇見的人。保羅在寫給哥林多教會的書信中,特別肯定這一點,他說:「身上常帶著耶穌的死,使耶穌的生也顯明在我們身上。

因為我們這活著的人是常為耶穌被交於死地,使耶穌的生在我們這必死的身上顯明出來。」(林後四10~11)

沒有任何事等同於跟隨基督。任何工作指南、任何基督教運動或趨勢風尚、任何特定的服事項目……全都不能。

然而,一旦我們的生命開始配合耶穌的生命,我們在教會事務上大可向許多基督教運動風潮借鏡,擇優使用,也無妨採用管理委員會制度,甚至使用省時有效的工作日程表!

別把跟隨基督想得很難。那些不願捨己背起自己十字架的人,反而會發現牧養事奉變得更難、更痛苦。

耶穌說:「凡勞苦擔重擔的人可以到我這裡來,我就使你們得安息。我心裡柔和謙卑,你們當負我的軛,學我的樣式;這樣,你們心裡就必得享安息。因為我的軛是容易的,我的擔子是輕省的。」(太十一28~30)這句話同樣適用於我們做牧師的身上。

對我來說,每一天,當我執行牧者分內的工作,我就是跟隨耶穌的人,因此,對那些與我相遇的人來說,我就是耶穌的比喻。耶穌的比喻把耶穌的權能與臨在帶入他們的生命,開始運行。這就是牧養事奉。

我不過是一根用羽毛和絲線做成、模擬蜉蝣樣態的毛鉤。當我每天跟隨耶穌,我就是在為上帝得人如魚。說到底,我是什麼呢?我是上帝的釣餌。

 導讀


牧者,是位有故事的神學家

梁耿碩(校園書房出版社編輯)


牧者,是有故事的神學家,他親自出現在每一個生命的處境;他在場,使得人可以看見耶穌的在場;那或許是在為著已同居生子的男女證婚的時刻,或許是探望一位將要走入死亡的年長姊妹;為一位倖存於公牛撞擊的牛仔施洗;為一位因故被警方追擊,而在鐵軌上被火車撞死的青少年舉辦喪禮;在產房,陪伴一個家庭生下胎死腹中的七個月大胎兒...

1934年的德國芬根瓦得(Finkenwalde),年輕的神學家潘霍華正在地下神學院訓練著認信教會未來的牧者;然後,是1983年,一月四日的下午,一位來自加州的男人開著車,載著妻子和三個孩子抵達美國蒙大拿州,在狂暴的風雪中,展開一段嶄新的生活。或者,是2013年的台灣新北市,寒冷而下著雨的某個夜晚,一位男子在教會帶領許多人一起禱告。

上述的這些人有甚麼共同點嗎?有的,主角都是服事耶穌基督的牧者。牧者,有可能是這個世界上最艱困的工作之一。一方面,許多人認為這是最神聖、全世界最重要的工作之一,因為是要作靈魂的牧人,也必須有來自上帝的清楚呼召。然而,這大概也是一份壓力最大的工作。許多人期待牧者是領導者,是醫治者,是管理者,要會講道、探訪、傳福音、大有能力的禱告;簡單地說,幾乎就是全能。除此之外,牧養過程與會眾、與自身生命的搏鬥,與其他牧者的相處,不被了解的孤獨感、事奉成果的不盡理想,又可能使許許多多的牧者中途而廢,半途陣亡。或者繼續前行,身上卻是滿布傷痕。

在《牧養的藝術》這本獲得畢德生牧師推薦的書中,作者大衛‧韓森(David Hansen),同樣面對著這些掙扎。他正是那位於1983年一月四日下午抵達蒙大拿的加州男子。神學院畢業後,他到美國蒙大拿鄉間同時牧養兩間小型教會,將近二十載之後,順從神的帶領,再遷至俄亥俄州的辛辛那提牧養大型教會。那麼,他是如何走過這樣的掙扎,寫出了《牧養的藝術》這本被許多讀者認為能夠挽救牧職的書呢?

韓森牧師從一個乍看之下最簡單,卻最根本的問題開始。舉目四望,牧者有很多資源、很多手冊去找到自己該做什麼。「然而我當時不僅不認識自己,不知道自己是誰,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應該去做那些該做的事。我也不知道這些該做的事要怎樣與我個人的呼召互相配合、協調一致。」(第一章,〈開端〉)原來,「牧者到底是誰?」這個關鍵的問題必須先得到解決,否則再多的牧養工作手冊都不能提供幫助。

  神學,幫助牧者知道自己是誰

  韓森牧師發現,神學書籍、聖經研究與教會歷史的作品,能夠幫助牧者釐清這個最根本的問題。他有段話說得極為有趣:「我輪流閱讀許多不同學門的書籍。這些正統神學科目的書籍沒有教我怎麼做牧養工作,但卻在例常工作的職務上使我獲益良多。我發現花一整天時間讀上三十頁巴特(Karl Barth)的《教會教義學》(Dogmatics),對牧養工作的幫助遠甚於閱讀百頁以上的牧養工作指南。」

因為若要回答「牧者是誰」,必然要追問「牧者所服事的上帝是誰?」換句話說,牧者的身分認同,最終必然是關乎上帝是誰,也就是上帝論或神論的問題。於是我們才能夠明白,漢森牧師以上所說這段話的意義:透過神學,或者說是教義學,重新探索或釐清上帝論的問題,由此才能釐清牧者的身分認同。可以這麼說:牧者必須不斷活在「認識自己」和「認識上帝」的辯證和對話當中,真正認識上帝的牧者,不斷思考上帝是誰的牧者,才能明白自己是誰。因此作者說,上帝的存在是牧養當中的真正議題;不是「上帝存不存在」,而是「上帝是誰」,「祂在哪裡」,這是最關鍵的議題(第七章,〈禱告〉)。
    
漢森牧師也在一位神學家的身上,找到最關鍵的幫助,那位神學家是雲格爾。

用最簡單的話來說,雲格爾認為我們可以認識上帝,是因為上帝定意向我們啟示祂自己;而將祂的存有(being)顯明,使我們得以認識祂並且與祂建立關係的,是祂臨到人間的獨特事件,就是基督的道成肉身:「在道成肉身裡,上帝因成為人而臨近人類,用人的語言向人說話,而使其自身與人類相關,而使祂能被我們思考。」(《上帝作為世界的奧祕》)正是在此意義上,耶穌基督成了上帝的比喻,把超越人理解的上帝表明了出來。漢森牧師在當中看到了類比的可能:「耶穌的故事就是上帝的比喻,因為耶穌是可見的人子,而上帝則是不可見的靈。耶穌的生平就是上帝的故事,也是上帝的愛,當我們聽見並且相信耶穌的故事時,上帝就臨在我們當中了。...耶穌是上帝的喻象,祂以這種方式將上帝帶給我們。這是否表示,牧者也可以根據他們跟隨耶穌的程度深淺,而多多少少將自己轉變成耶穌基督的喻象,並因此把耶穌帶到那些與他們相遇的人面前?」(第一章,〈開端〉)。

在雲格爾的上帝論中,漢森牧師找到了牧者的身分認同之所在。耶穌是上帝的比喻,把上帝表明出來,藉此我們認識上帝;而牧者則是耶穌的比喻,把耶穌表明出來,藉此我們看見了耶穌。

由此,我們也明白作者為何要說本書是關於敘事,是關於他的生命故事,因為比喻正是具體的敘事,不是抽象的觀念,乃是有血有肉、座落於具體時空中的;因此,有些片段、瑣碎、出乎意外,卻是真實,深入生命的每一層面。當牧者用自己的生命踏上十架的道路,他就成了耶穌的比喻。

也許可以這麼說,牧者,是有故事的神學家,他親自出現在每一個生命的處境;他在場,使得人可以看見耶穌的在場;那或許是在為著已同居生子的男女證婚的時刻,或許是探望一位將要走入死亡的年長姊妹;為一位倖存於公牛撞擊的牛仔施洗;為一位因故被警方追擊,而在鐵軌上被火車撞死的青少年舉辦喪禮;在產房,陪伴一個家庭生下胎死腹中的七個月大胎兒...

「我模仿耶穌,就像羽毛和線頭纏結的假蠅釣餌模仿水面上的蜉蝣。然而當我在生命的每一天裡去跟隨耶穌,我就是在作上帝的漁夫,為上帝釣人。歸根究柢,我自己就是釣餌。」釣餌,不是在牧者以外的某物,釣餌,就是牧者自己。我們無法逃避這件事;不管牧養的人是十個還是一百個、一千個,若要真正把人帶到神的面前,你必須使用自己。透過你的在場,透過你一輩子生活的每一個片段,你把上帝帶到人的面前。
    
僅以此文,獻給每一位牧者,與即將成為牧者,或是與牧者同行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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